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篇名: 關於我ㄇ6
作者: Q寶貝 日期: 2006.10.30  天氣:  心情:
《關於我們》

第二章 當樹遇上如朝陽的妳 而妳遇見如烏雲的我

山和樹很難分開,高中一畢業我們很順利地考上大學,我是按照志願一路排序,進入中文系,阿樹是理想的科系都沒填到,掉進了中文系,無論如何我們又成為了同班同學。

阿樹當然是開心的不能自己,我是X在心裡口難開。

不過上了大學,阿樹對我的威脅大大的減少,首先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,同學來自台灣四面八方,在一切印象通通歸零,大家又不會朝夕相處的情況下,體格高挑,長相英挺,動靜謙恭有禮的我,自然很快贏得系所上上下下的喜愛。

特別是當我開著老爸慶祝我上大學買給我的新車,幫忙接送師長同學,定期地替大家拍幾張唯美的人像,再比別人稍微用一點功,維持良好的成績後,我簡直就成了中文系之星,阿樹再也無法與我爭輝(自從上次沒得獎,阿樹就不再攝影,把興趣轉移到吉他去了。)雖然阿樹還是一貫的以我為傲,我依舊無法羞辱到他,但是,眼前眾人的喜愛跟讚美(他系女同學的詢問示好,倒追的學姐,都讓我有如置身於飄飄然的雲端之上。)足以彌補一些我學生時代的傷痛,讓我暫時忘了滿腔的仇恨。

不久後天賜良機,一場和政治系的聯誼,阿樹遇見了妳,之後還一併戀上妳,我的報復行動才得以正式展開。

記得嗎?那天的聯誼地點陽明山竹子湖,上山前照慣例大夥抽起了機車鑰匙,抽中阿樹機車的碧蓮,才剛走到阿樹的斜板名流100車邊,看見座墊後方上貼著的兩大塊長條咖啡色膠布,就逃回到妳身邊,在妳耳邊吱吱喳喳半晌,然後只見妳悠閒從容地轉著鑰匙走回阿樹的車旁,迴身一縱一跳上了阿樹的車,將鑰匙交還給阿樹後,大方地用雙手環抱住阿樹的腰際,等著大夥準備好出發。

大家都知道妳和碧蓮暗自做了交易換了車,這原本應該是會造成阿樹難堪的場面,但自始自終阿樹的笑容卻不減反增。

碧蓮妳是明瞭的,155公分的她,有著50公斤的身材,短小白白肉肉的體態,在妳們看來是可愛,站在男生的立場是肥胖。

所以當碧蓮嫌棄阿樹的車破爛換上妳代替,阿樹是喜過於憂的,雖然擺明著妳也美麗不到那邊去,但至少妳還有一雙漂亮的眼睛,不小的胸部,穿牛仔褲很好看的腰臀曲線,縱使皮膚差了一點,臉上有幾顆痘子,不過終究是肥不敵瘦,載妳總比載豬好。

這些話不是我說的,也不是阿樹說的,是原本妳抽到卻換給了碧蓮那台全新NSR主人的真情控訴,那人叫做盧長生,我們叫他『生腸』,妳叫他生哥,求他答應試著和碧蓮交往的中文系第一才子,就是後來借我摩托車,讓我去勾搭別的女生,還得幫我扛罪的可憐腸子。

經過前幾晚的雨,那天的晴朗是令人雀躍的好兆頭,一行15台車浩浩蕩蕩地往陽明山攻去,到達竹子湖後,我才發現妳和阿樹脫了隊,生腸藉機放下碧蓮,自告奮勇地繞回原路找你們,等到你們兩台車回來時,妳的腰上已經多綁著一件阿樹的襯衫。

「進展神速喔!」,「惦惦吃三碗公飯。」此起彼落的調侃聲,讓妳尷尬的不多言語,反倒是一向謙和的阿樹,拉大嗓門為妳辯駁著。

「沒吃飽是不是,通通住嘴啦。」大家自然是不理會阿樹繼續笑個合不攏嘴,但是據我對阿樹脾氣的瞭解,他是真的動了肝火,否則用詞不會這麼激烈。

「我那台爛車,坐墊走水,把人家的褲子弄得濕漉漉,我當然得表示一下。」當我私下問阿樹時,阿樹這樣回答。

「等到我發現自己褲子濕了才想到,我這車墊會反潮滲水,完好的前座尚且如此,更不用說是破掉的後座部分,但是從頭到尾她連抱怨也沒有,只顧著和我說笑著。」說這話時,阿樹的視線已經如影隨形地跟著妳。

「因為太陽,我的心萌芽發綠了。」阿樹指的太陽就是妳,而知道這件事的只有我,生性害羞的阿樹說,在他還沒做好追求你的準備前,要我一句話也不能透露。

妳記得嗎,當大家吃完放山雞,在貴系公關也就是天王級美女小淇一聲令下,第一件團康遊戲就是「情話綿綿」,所有機車配對的同學得互相餵食蕃薯湯,並且是一口蕃薯一句情話。

「親愛的,來,妹妹愛你。」小淇以身作則,舀了一大杓蕃薯就往我的嘴裡塞,我是雙眼帶媚張嘴以待,我們這幅神仙美眷男俊女俏的華麗畫面,自然是羨煞眾人。

「織女妹妹,來,牛郎哥哥疼妳。」別問我這些台詞從何而來,有些事有些話,就只有特定某些人說做的出來,而我好像就是對說瞎說有著極高的天分,生來一張油嘴滑舌。

「親愛的,來,好妹妹用口餵妳。」說完話碧蓮把蕃薯含在嘴裡,站了起來就往對面生腸的座位走去,那上揚的下巴,微微溢出嘴角的湯汁,充滿慾念的眼光,再加上那迫不及待的神行步伐,嚇得生腸四處逃竄。

「好妳個死人頭,想咬想含去找鳳梨,躺著別動我就謝天謝地了。」生腸和碧蓮的追逐戰,早已化解大家異常尷尬地氣氛,大夥放下紛紛戒心自在地一對對玩了起來。

那時我正負責幫大家拍下親暱的畫面。

在一陣親、愛、疼、小可人兒、仙女、娘子、夫君、良人、賤內、賤人等等的奇怪稱謂全部傾巢而出時,獨見桌角的一隅,阿樹和妳正相對無言。

「好彆扭對吧!」妳拿著湯匙在碗裡不停的攪拌,把頭壓低低的不敢正眼面對阿樹。

「對啊!我們別玩了好不好。」正當阿樹想趁亂搶過桌上的蕃薯湯,準備混水摸魚一個人吃光的同時,小淇吹起了她脖子上掛著的哨子,「嗶,犯規。」大家立刻把視線轉移到你們的身上。

「還有什麼好說的,罰。」

「阿樹倒立吃蕃薯,快。」

「把他們兩個綁起來推下山崖。」

此起彼落的討伐聲從八方湧來,眼見情勢不妙,只見阿樹猛然站了起來,把身上的T恤脫了下來甩在地上,露出一身的精壯排骨說,「要罰罰我,但是你們得放過她。」阿樹的英雄行為固然值得讚佩,但是顯然他選錯了場合表現,在這個已經炒到很熱的聯誼現場,他的舉動只會引來大家的訕笑和更多的攻擊,而最嚴重的是他不該將伸出的食指,指向有政治系女王之稱的小淇身上。

「這麼棒,那就來個過五關斬六將吧。」小淇的主意總是天馬行空,而且沒有人會拒絕她的提議。

小淇展現出邪惡的笑容把一關關的名堂說了出來,當然不止小淇,在場所有的人除了妳以外,人人都是滿懷笑容期待好戲上演。

「不要鬧了。」妳的話還沒說完,就被碧蓮摀住嘴巴拉到一旁對吧?那一幕我確實的拍了下來,包括阿樹看著妳,一臉堅定要妳放心的表情。

連跳15台間隔不一大小不同的機車是第一關,接著馬上倒立吃蕃薯是第二關,輪流背著六個大男生100公尺左去右回跑3趟是第三關,第四關是到花店買100支海芋還得跟老闆(指定男生)說我愛你,最後一關阿樹得抱著鮮花跪在你面前大聲說:「嫁給我好嗎?」而妳得接過花,用力的將花打在他臉上說:「憑你休想,下輩子吧。」這處罰才能落幕。

氣喘如牛,全身是汗,滿嘴蕃薯泥的阿樹,終於一一完成指定的項目,抱著百朵的海芋跪在妳面前。

「嫁給我吧!」白癡才看不出來,阿樹說話時的認真態度,至少在我所認知的阿樹,他是不說玩笑話的,而高中的感情空白,也是因為他不願輕許別人,沒有真情感的承諾。

「我有愛,但沒有妳要的。」這是阿樹高中時拒絕學妹追求說的話,結果是拒絕失敗,聽完話的學妹反倒追的更勤。

阿樹這樣說,就是他真有娶妳的打算了,妳不要訝異地說:「才18歲耶。」阿樹說愛就是愛,美醜不論,生死不拘,他認定了他就會執著一生,把我當兄弟是如此,那時把妳當妻子也是如此。

別忘了他叫高乃樹,乃樹「就是樹」的意思,要不等他倒下,否則就算枯死他還是在原地屹立不搖。

「憑你休想,下輩子吧。」妳輕輕地將整束的花,在阿樹耳邊碰了一下,就趕緊離開,「夠了別玩了。」妳出言制止,但是從妳輕描淡寫地語氣裡,我知道阿樹的一番心意沒有傳達到妳的意識裡,這對我是好事,代表我不需要太多努力就可以得到妳。

「大家來看火燒豬頭皮喔。」小淇拉著阿樹已經紅透的耳根聚集大家一同觀賞,不用說阿樹的臉也是一般地紅透。

「不要鬧我兄弟,他快熟了。」我將衣服遞給阿樹,摟著他的肩頭,朝妳所在的方向笑了一下,妳也不好意思的點頭回了個禮。

妳後來說,很佩服那天我的見義勇為,還有很羨慕我跟阿樹間的情誼,另外誇讚我的眼睛明亮有神,「好曖昧的感覺。」妳這樣形容我們眼神交會的第一眼。

妳說的沒錯是很曖昧,因為那是我故意的,包括見義勇為在內的一切作為,都是我刻意營造的氣氛,就是要使妳在很短的時間內對我產生好感。

接下來的活動,不外乎唱歌和一連串的自我介紹,既然彈吉他的阿樹不敢看著妳,那麼由我的好歌喉和深情目光代替就一點也不為過。

「我最喜歡穿牛仔褲好看的女生。」包括這點,其他從我口中說出的擇偶條件,全都是衝著妳來的,原則上,沒有幾個人發現,但是從妳不好意思,開始閃躲我的眼神,我相信妳會懷疑我說的就是妳,而依我的計畫,在初步階段這樣已經足夠了。

那是一場非常成功的聯誼,配對率相當地高,在春意盎然的山色花影映襯下,大家著實在這天敞開心胸盡情歡樂,當然互有意愛的男女更容易在這樣的情況下滋生愛苗。

阿樹卻在當天晚上患了重病,他中了毒,那毒名叫愛情,散佈者是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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