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師祖張大千.
在台灣收藏界,打著大千旗號招搖者屢見不鮮.說他們撞騙或許重了些,但自抬身價譁眾取寵應不為過.
張大千縱橫丹青,一代畫王.學生故舊滿天下,門下弟子不知凡幾,私淑者亦如過江之鯽.徒生孫,孫再生孫,族繁遍及四方.
然而,狀元師妙手獨步名聞宇內,卻不見狀元徒克紹箕裘青出於藍,狀元孫仰之彌高望之彌堅可想而知.
我豈敢非議大千門下?我只是想到陳子昂登幽州臺歌,前不見古人,後不見來者,念天地之悠悠,獨愴然而涕下.
我那敢評論大千徒孫?我只是想到韓愈師說中所言,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師,師不必賢於弟子,聞道有先後,術業有專攻,如是而已.
張大千學藝冠絕古今,有五百年來一大千的美譽.
畫王如今墓木已拱,典型絕藝何在?
想想陳子昂的詩,韓愈的文章,在發思古幽情之際,怎不令人慨嘆,
祖師之門只是個象徵,一個憑藉追憶的符號,訴說流傳著無數令人緬懷的故事.若不能向上提升,老是嚷嚷著我的師祖張大千,老是舉著自認的祖師大旗吶喊叫囂,豈不可笑?
我的師祖張大千.似這般半調子.藉著先賢先聖旗幟添脂抹粉者,收藏者一定要觀其行聽其言,勿為外衣下的技倆所蠱惑.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