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一回
「哼,韓克榮,你憑什麼跟我鬥?你只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罷了!」許君全暗自咒罵著,「咦?那不是賴茵瑛嗎?這女人該不會想幫助他們吧?」
「茵瑛,你確定他不會跟來嗎?」
「放心啦!他又沒聽到我們的計……啊~」茵瑛忽然被四、五名大漢架住。
「你們幹什麼?」韓克榮憤怒的喊著。
「我們的主人要見你們!」其中看起像是領隊的人喊著。
第三十二回
『你們主人是誰?』克榮憤怒的喊。
「去了就知道。」其中一名壯漢露出詭異的笑容。
說完便把他們往車上推。
『天呀!你們該不會要綁我們吧!?』茵瑛大叫。
「God!堵住這女人的嘴!」一個看起來比較像帶頭的人說。
此時一個人用一團東西堵住茵瑛的嘴。
『去哪兒?』姵芸不安的問。
「這妳就不用知道了。」那個像帶頭的說。
「老大,這妞還挺正的說。」一名好色的壯漢摸了一下姵芸。
「住手!你這個渾蛋。」出乎意料的,是那個『老大』說的。
「主人不是要我們別動她嗎?差點你就做了無法挽回的事。」老大說。
「嗯‥‥是‥老大‥‥」那名壯漢支支吾吾的說。
看來這些人很怕那個『老大』,而那個『老大』很怕他的主人。克榮飛快的想。
不久之後,他們來到一間飯店前。
「喂,帶那個女人去xxx房。」老大說。
「是!」一個人把姵芸帶進飯店
「你要帶她去哪?姵芸~姵芸!」克榮喊。
「不甘你的事。喂,走了。」老大對司機說。
幾分鐘後,他們的車停在一間大樓前,一行人便下車了。
第三十三回
姵芸被壯漢押到飯店的某一間房間,當房間的門緩緩打開時,竟然發現許君全正站在房間內對著窗外望去。壯漢大力地把姵芸狠狠地推了進去,姵芸身子一個不穩便倒了地。許君全轉身過來看見趕緊往前攙扶。
「渾蛋,誰叫你這麼粗魯對小芸。」許君全餓狠狠地瞪著那位壯漢。
「馬上給我滾出去!」壯漢聽到後便離開了。
「小芸,有沒有事」許君全用手扶著姵芸。
『不要碰我!』姵芸一手推開了許君全。
許君全被姵芸推開後,便後面了幾步,雙手攤開意示著要她別激動。姵芸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,大聲對許君全說:
『為什麼?為什麼你一再對我們苦苦相逼!為什麼?』姵芸瞪著許君全。
「我都是為了妳好!」
『你放屁!你根本就是見不得我跟克榮的好事。』
「克榮不是好人,他對你是有目的的!」
『哈哈哈……你以為你隨便講這幾句話我就會相信你嗎!』
「這一切……」許君全想在多說點什麼,卻被姵芸給打斷。
『夠了,別再跟我說那些你胡謅出來的鬼話了。就算是我麻煩你,我拜託你,我求求你,讓我們過平凡的生活好嗎?再怎麼說你跟我爸媽也是熟世,你一定要把這些關係給打壞掉嗎?這對你有任何意義嗎?難道你不怕你們許家的企業會出危機嗎?別忘了,我爸爸只要將每年對你們公司的投資金給全部抽回的話,你們公司就等著倒閉了!』姵芸企圖用許君全家族企業的利益說來說服他的一切舉動。
「小芸,妳還記得妳媽在妳走前說了什麼?」
『……』
不是嗎?在日本的時候,因為選擇了克榮,姵芸的媽媽對姵芸說「那我們岳家就跟妳沒關係了!」,如今她只剩下克榮一個依靠而已,台灣的父親母親,台灣的岳式集團已經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了。這是姵芸自己所選擇的路,又怎麼能夠奢求他們的幫忙呢!姵芸想到了這裡,已經將剛剛覺得還有希望的念頭都吹散掉了。
『為什麼?為什麼不放過我們!我們是真心相愛的!為什麼不放過我們……』姵芸癱坐在靠近房門間的地板上,歇斯底里地喃喃自語說。
許君全拿起了飯店的電話,請服務生送餐點飲料上來,隨後準備走出房間。
「我看妳應該已經累了,今天妳就安心地休息吧!不用擔心其他兩個人,我不會對他們怎麼樣的。過了今天,一切應該就會水落石出了。」
第三十四回
飯菜是由壯漢從服務生手上接過來送進去的,也就是說姵芸根本沒辦法跟其他人有任何的接觸,包括飯店的服務電話,它也已經被處理過了,那是站在外面的壯漢對她叮嚀的。
「小妞,妳最好不要有什麼奇怪舉動!我告訴妳,房間裡的電話線已經被我拔掉了,妳要是想幹麻,我都會在外面,跟我說就好了!」壯漢這麼告訴她。
「真是麻煩,竟然要我保護女人!」關上房門後,隱約還聽得到壯漢的抱怨。
擺在桌上的餐點,原封不動地送了進來又拿了出去,壯漢看了看便說:「吃不吃是妳家的事!老大只說要保護妳,沒說要逼妳吃飯,不吃飯餓死妳。」壯漢看了看餐點,吞了口口水,「妳們這種有錢人就只會糟蹋食物,飯店的菜那麼好都不吃,妳不吃我幫妳吃!」說完便抓了張椅子坐上來迅速地扒起飯來,吃飯的過程中還不忘說話,也許是這位壯漢本來就是比較找人聊天,忽然被老大派到這地方很不適應,又外加姵芸太安靜的關係。於是壯漢便開始對著姵芸這個空氣聊起天來,也不管她到底有沒有在聽。
「妳放心啦,看得出來那個男人應該是蠻疼妳的,雖然我不是很喜歡這種仗著自己有錢使喚人的人,不過做我們這一途的本來就是只看錢面,那種江湖上用的情義,我看是對那些人沒用吧……啊!想起五年前對著老大那種拿刀的生活,隨便身邊就有十幾個小弟跟在我們身邊,有多少人青大仔青大仔這樣叫我,另外那個白仔跟我剛好是老大的青龍白虎,不過可惜白仔命沒那麼好。唉,拼來拼去,總會有那一天啦!現在還是很想念那時候的日子,說殺就殺,不用看什麼人臉色,現在老大金盆洗手了,這些都只能拿來當作茶餘飯後槓而已了。」
壯漢說了老半天,姵芸一點反應都沒有,依舊是窩在房間靠近窗戶的角落中抵著牆壁縮成一團。
「放心啦!老大跟我說明天任務就結束了!明天就沒事了啦!呼,這樣我也輕鬆了!」
明天就結束了!姵芸忽然想到了什麼,抬起頭來對壯漢說:『克榮呢?他在哪裡?他有沒有事情,你告訴我,克榮到底在哪裡!』
「誰……喔!妳聽跟妳一起的那個男的喔!哎喲,放心啦,我們現在不殺人了啦,頂多是楱他幾拳、餵屎餵尿而已啦!」壯漢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語氣說著。
姵芸忽然用很尖銳的眼神死瞪著壯漢,壯漢看了一眼便說:「長得漂漂亮亮用這種眼神看人不好喔!在我那年代遇到這種女人,不是被人巴一掌就是被抓
第三十五回
姵芸是怎麼睡著的,她並不清楚,她倚靠在床腳邊,用薄薄的被單覆蓋在單薄的身子上,淺淺淡淡地睡去。直到有隻手輕撫著她的秀髮時,她才緩緩地張開了雙眼。姵芸忘了自己身處何方,所以並沒有正常該有的恐懼反應,沒有推開那隻撫摸她的手,因為她睜開眼,看見蹲在她面前的,竟然是她的母親!
「孩子,我的芸兒,這些日子委屈妳了。」
『媽……』
姵芸完全睜開了眼後,發現父親站在母親的身後,許君全則站在父親的旁邊,這一切好像回到了最初,從回家,認識許君全到現在,好像這期間從沒發生過什麼,全都回到了原點?這是怎麼回事?
「芸兒,我知道妳一定有很多疑惑,沒關係,妳先吃飯吧!聽說妳昨天都沒吃東西,這樣對身體不好喔,我已經叫了東西上來了!等妳吃完我們會告訴妳事情的原委的。」岳弘對姵芸說。
房門緩緩打了開來,送來餐點的依舊是那位自稱為青大仔的壯漢,他把餐點放在桌上後,嘆了口氣:「唉!」
「你是在嘆什麼氣啦!」岳弘對青大仔說。
『沒啦!只是吃不到早餐覺得可惜而已!』青大仔說道。
「還敢說,要你好好照顧我女兒,你既然還讓她挨餓,你這長輩是怎麼當的!」岳弘說。
『哎喲,弘總,我就習慣了嘛,平常就沒有在管別人死活的嘛!』青大仔說。
「沒關係,我會叫你們老大好好教你的!」岳弘說。
『不要這樣啦!才餓一餐又不會怎樣,再說她自己不吃我逼她也沒用阿!』青大仔說。
「好了啦,他在跟你開玩笑的啦!青仔,多謝昨天你對我們芸兒的照顧,你就先回去吧!回去幫我們跟大仔問聲好。」姵芸的媽媽說。
『喔,我解脫了。這裡真的不是人待的,那樣我就走了,弘總,嫂子,小漢仔……』青仔對著岳弘、姵芸的媽媽跟許君全說,之後又指著姵芸揮了揮手,便離開了房間。
第三十六回
「這一切,都是預謀。」就在姵芸吃完飯後,岳弘這麼說。
「韓克榮打從一開始就是有預謀地接近妳!他為了利用妳搶下我們岳家的企業,下了很多苦心,從與妳的相遇開始,想盡辦法讓妳愛上他,然後他就利用這個弱點來對我們進攻!」岳弘說。
『這……』姵芸對所聽到的一切實在是無法置信,但是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。
「他們韓家家道中落,到了他們這一代其實已經負債累累了。韓克榮想要利用這個方式讓韓家翻身,其實如果他是一個老實人,我們自然也不會對他有任何懷疑,甚至我們也都很同意妳選擇他,這就是為何當初我們會把他拿來當作妳相親的對象之一的原因,我們全家都覺得他這人不錯,相貌堂堂,跟妳非常合適!不過……」
岳弘說到這兒,便向許君全使了個手勢。許君全從公事包中取出了一個文件。
「千不該萬不該,都不應該欺騙我們善良的女兒。」岳弘將文件交給姵芸。
姵芸打開來看,那是張結婚證書,證書上的男主角大落落地寫著「韓克榮」三個字,姵芸忽然間整個心好像被掏了個空,這一跤摔得很痛很痛,漸漸地兩眼已經淚汪汪地滴落了好幾滴晶瑩的淚珠。更讓她驚訝的是,女主角竟然是茵瑛!
『……』姵芸看著許君全。
「妳想問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嗎,哈……其實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,要是我有女朋友的話,伯父伯母怎麼可能把你介紹給我!」許君全說。
「女兒阿,我們不是笨蛋,我們自然會把要相親的人的底細都給查得清清楚楚,這不查還不打緊,一查才知道他們韓家原來現在只剩下一個空殼,家產幾乎都被他們倆給敗光了,所以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。他們欠了地下錢莊一大筆債,這筆債昨天已經是最後期限……」岳弘拿出了香煙,然後網窗戶旁走去,緩緩打開了窗戶,點起了香煙。
「他爸爸跟我是深交,以前我們是一起出來打天下的,苦的時候我跟他爸爸一起住大街、天橋底下,今天有這樣的成就都是當時一點一點努力得來的。可是有一年我們公司營運上出了大問題,當時欠了一屁股債,結果他爸爸竟然把公司現有的資源給掏空到國外,最後人就跑到國外不知去向。那時候我幾乎又從零開始了!」岳弘吸了口煙,凝望著遠方。
「幸好我遇到了有情有義的老大,也就是剛剛那個青仔的大哥。他很欣賞我從商的方法,他覺得這種方法比他做黑的賺得更多,所以他將那些我欠他的錢當作是一種投資,這十多年下來,也證明他的選擇是對的,後來我們還成了結拜兄弟。」岳弘說。
「這次的計劃,他們可幫了很多的忙!昨天我對青大仔吼叫時他的那個瞪我的眼神超恐怖的,幸好那是之前我們安排好的,不然我真的會擔心被他楱耶,塊頭那麼大,一拳下來都不知道會塊幾根骨頭!」許君全開著玩笑說。
「我就覺得奇怪,怎麼法國崛起一個富商還姓韓,經過這一番的調查才知道韓克榮是那個韓芻的兒子。哼,那裡面的錢有一半是我的!真是渾蛋,騙走了我的錢現在還讓兒子來騙我的女兒。」岳弘氣憤地敲著桌子。
「好了啦,盡說些不好聽的話!」姵芸媽媽說。
『他呢?』姵芸說。
第三十七回
「跟妳說了那麼多,妳還想見他!」岳弘有點生氣地說。
『我愛他,我要見他!』姵芸冷冷地說。
姵芸媽媽看著岳弘,只見岳弘依舊抽著他的煙,不過眼神開始飄移著,一下看著姵芸,一下飄到天際,彷彿正在為該不該讓他跟姵芸見面一事抉擇著。最後岳弘將煙擰熄,對著天空望著:「唉,好啦好啦!」然後轉過身來對許君全指了指:「打電話去請青大仔帶過來吧!」
如果逼婚是假,與韓克榮的相遇是假,逃去日本是假,逃來法國是假,那麼有什麼又是真的?韓克榮對姵芸的感情也是假的?姵芸腦海不斷地閃爍著這些內容,過去的片段一幕幕正在開始播放著不停歇,腦袋開始負荷不了這些接踵而來的壓迫,開始疼痛了起來。她還是縮起了身子,不過這次是在床上。姵芸的媽媽在床邊照料著她,看著她安穩地睡去;岳弘與許君全則站在飯店中庭等候著最後的審判。
『媽……』姵芸看著媽媽。
「嗯,怎麼了?」
『沒有。』姵芸輕輕搖著頭。
「累了就休息一下吧!媽會在妳的身邊。」
『嗯。』姵芸緩緩地閉上了眼睛。
「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那麼複雜,原本只是想讓芸兒找到一個好歸宿,卻演變成這樣。這孩子真是受了太多的折騰……」姵芸的媽媽摸著姵芸的頭髮喃喃自語。
「伯父,你要怎麼處置克榮?」許君全問。
『這已經不是我所能決定的了。他們韓家欠了一大筆債務,除非有人替他們還債,否則……』岳弘將死路一條的字給吞了回去。
『難道這就是走我們這途的人的下場嗎?』岳弘開始怨起了老天。
『以前苦的時候,為了成功,不惜做出傷天害理的事。結果被人虧空公款,那也就算了。我早已經走入正途,現在是行得正坐得正,可老天卻還是不肯原諒我,現在反倒讓我的女兒受苦。到底,到底要怎麼老天才肯放過我們全家!』岳弘越講越是激動。
「伯父,請放心,等這件事情過後,我一定會負起保護小芸的責任的。我不會再讓她受任何一點傷的。」許君全誠懇的說。
岳弘拍了拍許君全的肩膀,表示允諾。
第三十八回
「我沒什麼好說的,要殺就殺別那麼多廢話!」韓克榮很直接地說。
「啪!」青仔豪不客氣就先賞了他一巴掌,「不會讓你那麼爽快就死的。你最好是給我『電電』。」
「韓克榮,想不到你竟然在太歲頭上動土,你爸當年騙光了我的錢跑路,這我都可以算了,畢竟我跟你爸當年也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!你今天竟然還打我女兒的主意,你們韓家分明是看我們岳家好欺負就對了是吧!韓芻現在人在哪,叫他出來大家把話說清楚!」岳弘說。
「……」韓克榮並不回答。
「怎樣,難不成他不想要他的兒子跟媳婦了!」岳弘說。
韓克榮瞪著岳弘還是沒有說話。此時青仔的手機響起,青仔拿起了手機往房門邊走去,「怎樣,嗯……嗯……哈哈哈!這樣喔,這麼可憐,好,好好,我知道。」青仔掛上電話,接著走到岳弘的身邊:「弘總,這小子的爸爸被發現死在家裡浴室!挺聰明的,反正欠債還不了也是死路一條,與其被人折磨到死,到不如自己瞧下去!哈哈哈,早死早投胎嘛!」青仔輕蔑地說。
「不成功便成仁,有膽就快殺了我!」韓克榮說。
「嗯……看來你早知道你爸會自殺了!你還以為我會上你的當匯款給你,別忘了,我是生意人,有腦子的。韓芻啊韓芻,虧你當了那麼久生意人,竟然就這樣打了場敗戰,淪為財奴下的亡魂。要不是我女兒想見你,要不然我早就把你交出去了,讓你陪你爸一起下地獄。」岳弘向許君全指了指,意示要他帶姵芸進來。
「我警告你,你最好不要在他面前講什麼有的沒的影響我女兒!」岳弘指了指韓克榮說。
姵芸走進了房間,『可以讓我跟他單獨談談嗎。』姵芸對大家說。
「我沒意見,這裡太悶了又不能打人,我餓了,我去吃飯,有人要楱缺人手的時候儘管叫我!」青仔說完便離開了房間。
岳弘看了看姵芸,姵芸既是冷漠又帶著絕望的神情,實在是覺得不該讓他在見這個渾蛋。姵芸那麼堅持,也只好由著她了,他拍拍姵芸的肩膀說:「好吧,不過有什麼事就大叫,我們都會在外面。」岳弘拍了拍許君全,兩人就一同走出去了。
「怎麼都出來了?」姵芸媽媽問了青仔。
「啊我就肚子餓啊,現在要來去吃飯了,你們忙吧!」青仔坐視要離開,卻被岳弘制止住。
「ㄟㄟㄟ,青仔,你有說錯沒有,這時間去吃飯。我女兒現在在裡面耶,萬一要有什麼事情,你得保護她啊!我們這裡就你最能打耶!」岳弘說。
「哎喲,你自己看看啦!」青仔走到許君全的身旁,敲了敲他的胸脯,「這小子也不差啊,對付裡面那個就夠了啦,再說自己中意的要自己保護,你說對不對!」青仔對許君全說。
「我可以的,交給我,要是韓克榮敢怎樣,我一定第一個衝進去,先來個上勾拳把他給打趴下……」許君全有點心虛地說。
「對對對,這是這樣,這樣就沒我的事情啦,兩位,我先來去了,有事再叫我吧!」
青仔再度跟大家揮了揮手離開了飯店。
「呼……伯父,跟黑的打交道還真是恐怖!」許君全說。
「哈哈,他們都是講道理、重義氣的人,真正了解他們的都會知道他們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人。」岳弘笑笑著說。
「希望裡面不會有什麼事情!」姵芸的媽媽說。
「嗯……」
房內與房外的氣氛,開始凝重──
第三十九回
『這一切好像在作夢喔!』姵芸想著。
姵芸擠出了一點點嘲諷自己的笑容看著韓克榮,韓克榮看著姵芸一語不發,他並沒有逃避姵芸的眼神,這一切看在姵芸心中,越是可以斷定了韓克榮自始至終都沒有愛過自己,所以一點都不害怕跟姵芸的眼神交會,從交會中,竟然沒有感受到韓克榮任何一絲愧疚,甚至開始冷冷地笑了起來。
『為什麼是我!』姵芸問。
「哼,別自以為是了!你不過是我手臂上的其中一根毛而已。像妳這麼笨的女人滿街都是!」韓克榮很直接地說。
姵芸聽了韓克榮的話,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去反應。原來自己只是他手上其中一個目標而已,在她之前可能還有更多被騙的人。怎麼自己會這麼天真去愛上這樣一個男人,愛到即使跟家裡斷絕關係都不會後悔!沒想到一切都錯了,一切都錯了。她發現自己做了沒有意義的事情,就是還想再見他一面,從他口中聽到愛自己的甜蜜情話,看樣子是不可能了,原來韓克榮從沒愛過,從沒愛過,為了一個從沒愛過自己的人!姵芸已經不想再問、不想再聽他說的任何一句話,因為她相信現在他的每一句話都只會讓自己覺得自己更笨更蠢罷了。
「爸!爸!」
姵芸用接近冰點的溫度對外頭叫著。房門很快遞被打開來,首先衝進來的不是岳弘而是許君全,他一進來就抓住韓克榮的衣領,回頭對姵芸說:「怎樣,這小子有沒有對妳怎樣!」
岳弘及姵芸的母親接在許君全的後面走了進來,姵芸的母親走近在姵芸的身旁輕撫著她的身子,岳弘則是站在姵芸跟韓克榮之間。
「女兒,說完了嗎!」岳弘說。
『沒什麼好說了。沒什麼好說了……』她對岳弘說了一遍,又喃喃自語了一遍。
「嗯……」岳弘隨即拿起了手機撥打出去。
「這個青仔,老是跑來跑去,要找沒半次在身邊,那麼貪吃!」岳弘喃喃自語說。
「喂,青仔,你在哪啊……還沒吃喔,那正好,先回來吧!……什麼,餓,等下再吃啦,正事要緊啦!……你……你最好是吃完再回來,我請不動你我就只好請你老大來囉!這樣你就可以慢慢吃了……什麼不要……嗯……快點!」岳弘好氣又好笑地掛上了電話,他真是搞不懂為何青仔的個性還是這樣,總是要用種半威脅的方式才可以請得動他。
於是,很快地,房門打開了……
第四十回
『弘哥!』打開房門,走進了一個女人,年紀與岳弘相仿,她對著岳弘喊著。『嫂子!』她欠過身也向岳弘的老婆蘊萍問候了一聲。
「阿嫣」岳弘與蘊萍幾乎同時開口。
「媽……」韓克榮叫著。
得到了丈夫韓芻的噩耗,金嫣便開始到處搜尋他兒子的下落,這一切都是從韓芻的那封遺書上所得到的消息,他們父子所做的一切的計劃她都被隱瞞在其中而不得知,好不容易得到了克榮的下落,趕緊飛奔過來,希望這一切可以在還沒造成傷害前趕緊落幕……
『弘哥!』金嫣當第二次叫岳弘的時候,她跪了下去。
「阿嫣,妳這次幹什麼……」蘊萍向前攙扶了金嫣一把,讓她不要在大家面前受這樣的屈辱。
『對不起,弘哥,請你放過克榮吧!』金嫣說。
「這,這不是我能決定的,你們韓家欠的債又不是我的。」岳弘難為的說。
『不,我不是說欠債的事情。弘哥,希望你可以原諒克榮對岳家所做的一切!』金嫣說。
「哼!這點很抱歉,我做不到!就算他現在被黑社會五馬分屍,我還是不會原諒她對我女兒所做的一切!」岳弘氣狠狠地說。
『不,你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,不能!』金嫣說。
「為什麼不能,當年韓芻搶了我僅有的錢躲到了國外。這麼多年來我一直視他如兄弟,一起出生入死,結果他竟然可以為了錢,為了錢拋下我們這麼多年的友情,還有一個『義』字!他現在死了,哼,難道他不該死?」
『不,真正該死的人是我,是我!』
蘊萍看著歇斯底里的金嫣,不禁地輕拍著金嫣的肩膀說:「阿嫣,別這樣。」
『你們不懂,這些日子我過得有多煎熬……』
第四十一回
『弘哥,在一切都還沒發生前,請你聽一下這個。』金嫣從口袋取出了一捲錄音帶,『這是阿芻留給我的遺書!』
金嫣將錄音帶交給了許君全,許君全看了看岳弘,岳弘猶豫了一下,才指著飯店裡的音響說:「去放吧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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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嫣……」韓芻喊了金嫣名字後,停頓了好幾秒鐘。
「我好恨,真的好恨!為什麼會變這樣?我真的沒辦法了,我必須先走一步了。放心,他們不會為難妳的,黑社會有黑社會的道義,他們不會對女人使手段的。也因為這樣,我想我才可以很放心的走了吧!」說到了這,錄音帶又沒了聲音。
「嫣……一直以來我都知道!妳隱瞞我那麼多年,以為我不知道的那些事,其實我沒有一件不知道!好幾次,我真的想親手殺了克榮,用我的雙手掐死他。可是那還是不能消除我的心頭之恨,即使我把岳弘的錢都騙走了,我還是不能原諒他!這麼多年,我一直把他當親哥哥看待,我們過了那麼多克難困苦的日子,為了要有出頭的一天,甚至不惜跟黑道交朋友,他竟然這樣對妳!」
「兒子是他的,我一點都不心疼,我要他為了當年所犯下的錯誤,後悔一輩子……」
「後悔一輩子」的回聲在整個房間響起,令每個人都毛骨悚然。許君全將錄音帶切掉,取了出來交給金嫣。
第四十二回(完結篇)
「好啦!既然你們大家都說完了,那就換我說話了!」青仔說。
「給我壓進來!」青仔對著門口大喊。
「弘總啊,你以為我青仔是混假的喔!老大交代我的事情我一個事情都不會漏也不會拖。你這樣看我就是看扁了我啦!瞧瞧看我帶了誰來啦!」
除了金嫣以外,每個人對此錄音帶的內容不得其解,不過從內容上可以得到,韓克榮是岳弘與金嫣的兒子,蘊萍、姵芸及韓克榮對這樣曲折離奇的故事都非常無法接受。所以開砲的是蘊萍:
「岳弘,這是怎麼回事!」蘊萍有點不是滋味地對岳弘詢問。
「這,這我也不清楚阿!」岳弘很委屈地說。
『嫂子,弘哥不記得那件事情。』金嫣說。
「那妳倒是說說看,這一切是怎麼回事!」蘊萍顯得很不耐煩。
『那時候弘哥跟阿芻為了跟黑道打交道,成天跟黑道的人進出酒店,喝酒喝得醉醺醺地。那時候嫂子已經懷了身孕,多半都是在家養身。所以那時候常常直接就在我們家的客房過夜。可是有一天……』
『我們家傭人正好請了假,家裡只剩下我一個人,當時他們倆個人回來,我先將阿芻給扶回房間休息,然後扶弘哥到客房去,正準備要離開的時候,沒想到弘哥竟然抓住我的手把我拉了過去,口中一直喊著嫂子的名字,我……』雖然已經是陳年往事,但金嫣一想起當時還是泣不成聲。
『我並沒有憎恨弘哥,我只希望一切都可以恢復原點,就跟沒發生過一下,但是沒想到阿芻在事後竟然還是發現了。他當時氣憤地拿刀要殺弘哥,我想盡辦法阻止他,於是……』金嫣拉起了左手袖子,『這就是救你一命的代價!』金嫣對岳弘說。
「為什麼?」雖然岳弘對這一切仍然感到不可思議,但是還是對金嫣捨命救自己提出了疑問。
『弘哥,我全家的命全是你救的,跟你對我們全家的恩情比起來,我做的這一切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罷了;更何況弘哥是喝醉了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。』金嫣說。
「妳的意思是說喝醉的人就都可以原諒囉!我看是妳自己也很想吧!」蘊萍冷冷的說。
『嫂子,我,我沒有這麼想,請妳相信我。』金嫣說。
「好了啦,先聽她說完啦!」岳弘對蘊萍說,並示意請金嫣繼續。
『我告訴阿芻,你們是出生入死的兄弟,不應該為了一個女人大動干戈,我不希望因為我而讓你們少了一個好兄弟。結果,阿芻勉強地接受了我的要求不再找弘哥麻煩,不過他卻開始計劃著掏空公款。就算我阻止他也沒用,因為他直接告訴我,不是要你死就是要你再重新回去過苦日子,否則他這輩子都無法原諒你、原諒自己!所以,我們才會拿光公司的錢跑到法國去。』金嫣說。
「那韓克榮呢?」岳弘問。
『來了法國,我才發現我已經懷孕了。那時候我很不安,因為我推算過懷孕的時間,跟那一天的日子很接近。那時候我一直處於緊繃的心情,我不敢跟阿芻提這件事,我怕他知道了會情願不要小孩也不要將來留下弘哥的種,不,他一定會這麼做的。』
「我看是妳還在奢望岳弘的愛吧!」蘊萍依舊冷冷的說。
『不,嫂子,我真的沒奢望過。我只是不希望無辜的孩子受罪,他是無辜的!』金嫣說。
「所以那個孩子就是韓克榮囉?」蘊萍問。
『是的。』
「啪……啪……啪……」一陣陣的鼓掌聲從房門口傳進來,原來是青仔從房門走了進來。
「喔!我錯過了什麼嗎?故事好像越來越精采了喔!」青仔說。
「啊你怎麼來得那麼晚啦,你該不會是吃完飯才過來的吧!」岳弘說。
「哎喲,要不那麼晚來,又怎麼能看到這麼一場好戲嘛!」青仔說。
青仔將整個房間給掃描了一遍,看過了全部的人,然後又對著岳弘說:
「那現在要我做什麼?」
「這……」
忽然之間,岳弘也不知所措了。
青仔指了門口。門一打開,隨即是一個人被強推進來,「韓芻」岳弘不敢相信地喊著。
「哈哈哈,任何鬼話都毀在這個鬼影子身上了吧!」青仔抓著韓芻的頭髮說,說完便一手將韓芻甩到了地上。
「妳這瘋女人以為隨便拿一個帶子,拿個三五十萬買個人就可以騙倒我們啊,你當我們老大今天才出來混的喔!笨笨的妳,要收買人也要買對人嘛,買個二百五放假消息,正好給我們將計就計,反正他本來就是警察的線人,早該死了!」青仔笑了笑。
「弘總啊,事情差不多就這樣了,你要我們老大幫忙的我們老大一個子都沒有少,現在換我們自己跟他們之間的事情了!」
青仔叫了幾名小弟,小弟紛紛將韓芻、金嫣及韓克榮給架了起來。
「做我們這行的公是公私是私,欠債不還錢有我們自己的規矩來辦,弘總如果不是要替他們還債的話,那我可就要把他們三個給帶走了!」
「這……」岳弘還是不知道該怎麼決定。
「有空再敘敘舊啦!」青仔依舊對著大家揮了揮手,離開了房間。
一切終於走到了尾聲,就像一場夢一樣。夢醒了,什麼都不在了。
「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嗎?」許君全拿了個時鐘,學起了電影情節,打開了時鐘的塑膠殼,不斷地逆轉著時針。
「時間回復到一年前,妳傻呼呼地被伯父騙回家,認識了我;我一定會永遠永遠愛妳保護……」
『不,不可能的。鏡子破了我又怎麼敢奢望它能夠還原;殘缺的歲月我又如何能夠裝作沒發生過!不,我不能欺騙我自己,我也不想欺騙你!我們不可能重頭開始的!』姵芸淡淡地說著。
最後,姵芸在這個飯店裡休息了一晚,並在當晚,用割腕作為失去愛情的代價……
也許,我們都該珍惜,在我們身邊那份真摯的愛情──
(全篇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