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一篇感人的文章,清明掃墓即將來到,看此生離死別的文章感觸特別多。 當時光一步步走向跨向世紀之際,回首2011年,驀然驚覺自己今年參加親友的喪禮頻繁, 深刻感受「人命無常,速如光電」。 温馨五月,母親的胞弟不幸車禍身亡,事發隔天偏巧是母親的兄嫂喪葬日。一人出殯前另一人又逝世,緣盡緣滅的悲戚凛凛地籠罩母親的娘家,置身諸位樁齡姨媽哭得死去活來的靈堂裡, 讓我們這些晚輩,不免觸景傷情,悲不可抑。 告別式場,由我主筆撰述舅舅的生平事略,那些字斟句酌的文告果眞能道盡他海海的一生? 在風雨中走過漫長崎嶇之路,披荊斬棘,步步是艱辛,但卻能給自己留下美好的回憶。能得斯樂,是由於他有能力克服困難。 在烈日下辛勤工作,胼手胝足,汨汨汗珠滑入嘴角,舔舔它的滋味實也甘美。能如此「呷苦當作呷補」,是因為他尚有活力。 問題是人死了,窩在墳塋,塵土分歸,歌功頌德的悼文益見其矯情和生命難以承受之重? 我在無限的哀思與悵惘中,走入另一場喪禮。 如果說世紀末台灣最令人忐忑驚悚的喪禮,非以九二一地震所造成二三二一人罹難莫屬。 大地的切膚之痛,總算讓我們見識到了生滅遷流,滄桑易貌,高岸為谷,深谷為陵的無常苦空! 餘震持續不斷的日子裡,我的親族中復又接連傳出噩耗;表哥及姨父,兩者皆為病殁。 生老病死,乃至周遭的人物環境變遷甚快,這本身就是苦,認清這個現實,我們才能苦中作樂,重建心靈。 畢竟,亡者已矣,生者還要與時間拔河,以生命為繩。